文/行云 若水
12月中旬的北方已经过了大寒节气进入严冬,而此时的闽都福州却依然温暖如春。穿梭於幽窄的坊巷之间,那些藏在古巷深处的故事蕴藏着说不尽的底蕴。12月10日至11日,腾讯道学“问学”福州行团队全体成员在三坊七巷天后宫道长们的精心策划和带领下,度过了信息超级丰富,体验独一无二的两天。
这里的宫观不大,但是有着说不完的故事;这里的道长不多,但各个身怀绝技,颜值爆表。一秒前他们还在神殿里一丝不苟地做着道士的本职工作,突然间可能就会秒变江湖资深段子手,还可能秒变成婀娜婉约的汉服妹子,让你应接不暇。就连神秘的住持大大也有着让人忍俊不禁的萌萌哒情怀。
闽中人民自古崇巫觋好鬼神。行走福州的大街小巷,可谓是“仙之人兮列如麻”。福州正是这样一个众神狂欢的城市。拜神佛、重鬼神、敬天地的习俗沿袭千年,敬神祈福对福州人而言,犹如呼吸般日常。
这里有福建商帮所信仰的象征团结奋进、勇担道义的张圣真君,护国佑民的水上保护神水部尚书镇海王陈文龙,救产护生、勇战邪祟、法力无边的临水夫人陈靖姑,还有传说中闽江江心的神秘洞府闾山大法院,以及人人爱戴的天后妈祖娘娘……来自北方的队员们对这些神仙大多比较陌生,而来自福建本地的队员们对这些神仙也大多只闻其名,未闻其详,经过问学福州行第一日活动安排的实地走访和详解,进行了一次福建神仙大科普,所以队员们都收获颇丰。
“问学”福州行活动的第一天,在天后宫小仙女钱道长的带领和讲解下,队员们走访参拜了福州的包括天君殿、九仙观、水部尚书庙、张真君庙、陈靖姑故居、许真君庙、裴仙宫、元帅庙在内的八个重要道观。
天君殿:王灵官执鞭怒目 善恶分明无人敢犯
福州天君殿位於福州于山的东面,殿前有一百多级的台阶通向山下,台阶的尽头是一面写着“福生无量天尊”的红色照壁,站在照壁处回望天君殿,香火缭绕处但见楼台飘渺,隐约有一尊巨大的神像屹立在半空,周身萦绕着一股无形的力量,令人心生敬畏。
天君殿供奉道教的护法镇山神将王灵官。王灵官弃恶从善后至闽中,拜萨真人为师,誓佐行持。萨真人奏告天庭,录为雷部三五火车雷公,死后玉皇大帝封其为“先天主将”,司天上、人间纠察之职。
福州天君殿的神像,据说是清初顺治十七年(1660年)耿精忠封藩於闽时塑的,最初高达十米,充满威仪。仔细观察神像,就会发现,他右手执鞭高举,左手却做个伸出中指向前的手势,有人说,这其中暗含了讽刺清廷的含义。但其实,这是一个道教的手诀。
神像塑成以后,三百年来信众众多,香火鼎盛。可惜的是,1922年天君殿不慎失火,信众们不顾生命危险,冲入大殿,但只抢出了王灵官的头部。所以在一定时期内,人们只能拜王灵官的头。现在的天君殿神像和神龛,是解放后改建的。
福建特有的求神方式“法卦”
神案前的一对牛角引起了北方队友的好奇,很多人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。卫道长向队员们解释了这对牛角的来历和用途。
法卦为一种问卜的方式,俗称打筊、掷筊、跋杯、掷筊杯,是一种流行在我国南方的道教问卜仪式。法卦以木头、竹根、牛角削成的,呈弯月形,共有2块,一面平整,一面呈弧形。凸面为“阳”,平面为“阴”。通过掷卦,可以问得神明事情的答案。法师在用一副卦时候要先炼卦,每日诵经后进行练习心里想着想要的卦来抛,久而久之这副卦就有了灵性,就可以用它来问神了。方法有单独问事儿对错与否,另一种是打组合卦根据卦辞来断吉凶。
在南方,尤其是两广、闽南地区,很多普通人家里都有筊杯,用来向神明问卜吉凶。问卜时,需在神位前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所要问的事情(某某地某某人现求某某神明指示某某事情……),接着用双手合住一对茭杯,作揖三下,再举过头松手让茭杯落下。这样就有以下三种结果:一阴一阳:称之为“圣杯”(圣茭、圣卦),表示神明认同,或行事会顺利。两阴:称之为“笑杯”(笑茭、阴卦),表示神明还未决定要不要认同,行事状况不明。两阳:称之为“阴杯”(怒茭、阳卦),表示神明不认同,行事会不顺。如祈求之事相当重大,多以连掷得三次圣杯才算数。不同的地区和不同法派占杯的方法有所不同。
九仙观:九只金乌投胎凡尘 功行圆满乘龙飞升
天君殿的后面是三清殿和玉皇阁,玉皇阁的左侧是九仙殿,供奉着何氏九仙君。何氏九仙信仰是福建省的传统民间信仰之一,在当地一直流传着关於九仙的故事。
据说被后羿射下的九个太阳,变成了九只金乌,它们在凡间修炼,后来投胎一位姓何的人家,神奇的是,一胎就生了九个,更为奇怪的是,这九个人,除了老大的额头中间有一只眼睛外,其余八人都双目失明。后来他们的父亲意图谋反,九兄弟便多次劝阻,但是父亲心意已决,并不理会他们。这时,九兄弟便去了庙里修行,后来有一天他们觉得功行圆满了,便把眼睛睁开了。人们问他们怎么回事,他们说我们本来不瞎,只是凡尘秽物灼眼,不想睁眼而已,今天功行圆满准备飞升,所以睁开了眼睛。后来,九兄弟来到莲花池,每人向池内投下一枚金丹,池内九条鲤鱼吃完金丹,便化作金龙,九兄弟乘之飞升。
水部尚书庙:护国佑民镇海王 与文天祥齐名的抗元忠烈陈文龙
水部尚书庙位於福州市台江区后洲坞尾街,始建於明代,是纪念抗元忠烈陈文龙的祠堂。陈文龙,莆田人,字君贲。宋度宗咸淳四年状元,尝两任参知政事。宋末,端宗赵昰在福州称帝,陈文龙和文天祥一道护驾抗元,并被任命为闽广宣抚使兼知兴化军。元军南下,坚守兴化城。陈文龙因兵败城破被捕,不屈不降,绝食死在杭州岳王庙,被端宗谥为“忠肃”,庙号“昭忠”。正是这种“惟有丹心天地知”(陈文龙句)的民族气节和爱国精神,让百姓对之倍加敬仰,深切怀念,成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。
陈文龙死后,历代福州百姓将之敬为神明,后成为福建海神之一,明朝统治者也认为陈文龙作为“有功於国家及惠爱在民者”,让福州奉祀,并敕封为“水部尚书”,加封镇海王,清道光皇帝还特别题赐“护国佑民”。
敕封水部尚书庙内庄严肃穆,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神像两侧还有两排竹制人偶。每逢元宵节,信众就会抬着他们巡游闹元宵。福建人把黑白无常叫做七爷八爷。七爷姓谢,名必安,因为他身高脸白,所以有长爷的称呼。八爷姓范,名无救,因为他身矮脸黑,所以又称为短爷。还有两个可爱的小童人偶,游行队伍中人们最喜欢和他们玩,甚至有时候会点燃鞭炮扔在他们脚下,让他们跳舞。
庙内还摆放着两艘福船,船的正中供奉着神像,这也是福建游神队伍中不可缺少的。这种船还是福建地区特有的船种,拥有独特的水密隔舱结构,一旦发现船底进水,即可关上相应层级的舱门,船便会安然无恙。福船都有一个特点,通过船的眼睛分辨船的不同用途:如果两只眼睛都向上看的状态,说明是官船,比如册封船;如果一上一下的状态,说明是商船;如果两只眼睛都向下看,说明是渔船。
在参观了天君殿、九仙观、水部尚书庙之后,道长们带领队员了解了福建特色的道教信仰——闾山派信仰。张真君庙、陈靖姑故居和许真君祖殿都属於闾山派的道观。
灵宝净明派的分支:闾山派
闾山派最早源於闽越故地的原始宗教,不断吸收与融合道教派系中净明道、灵宝派诸派的宗教形式,逐渐形成一个以福建为中心向外发展的派系,是中国道教的重要流派,供奉闾山九郎(许逊)为法主。闾山派和净明忠孝道所信仰的神灵相同,两个道派都尊奉许真君(许逊)为祖师,唯一不同的是:忠孝道是以道德伦理为主,而闾山派,则是以符咒法术为主。
闾山派以福建为中心,广泛流行於中国大陆的广东、浙江、江西、江苏、湖南等地和台湾地区以及东南亚。
相传发源於闽江之底的神秘世界闾山大法院,凡人都看不见,唯独精通闾山正法,道行高深的道士和有道缘的心善之人才能看到。这个神秘的江心洞府,相传其入口每三十年会浮出水面,开传法大业。
闾山派法力很大,法主许真君掌管秘藏各种高强的法术。闽人遇到妖魔鬼怪,对付不了,最流行的办法就是奔赴闾山,学会一身抓鬼降妖的本领。有诗为证:道高三山龙虎伏,德重五岳鬼神钦。符驱天下无道鬼,法治山川不正神。
从闾山派行法的方式看,所用的诀和咒几乎都是攻击性的,所踏罡步也体现了闾山派的“霸道之法”。闾山派又是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道派,如诗曰:天上至尊是玉皇,人间最贵是君王;天下鬼神皆敬仰,唯有闾山做主张。闾山派所行“霸道之法”,如:上刀山、下火海、登云楼(用三张、五张、七张、九张,甚至更多的八仙桌垒叠,不用任何东西加固,道士在顶层翩翩起舞,行罡布法)、下油锅等都是闾山派独有的。
闾山派门内有两个分支,其一为三奶派,奉临水夫人陈靖姑及其好友林九娘、李三娘两位仙娘为祖师,称为“三奶夫人”,其形象为法师头披红布戴额冠,主行祈福、驱邪等法术。其二为法主公派,形象为法师头披黑布戴额冠,主行炼度法事。
“三奶派”主要特征有四:
其一,在妆饰方面,此教派之法身多扎头红法巾、戴虎头或神像皮额、或繫法镜於额上,曰“水星镜”、扎神裙(落地裙或短裙)。间或有腰扎红布,脚扎红绑腿者,此为武科;文科方面亦有戴九龙巾及穿海青(青衫)者。其法身保持了古代巫法师妆扮形象,亦象征陈夫人神身之妆扮。
其二,在法器方面,主要法器有龙角(锡角、木角、或有牛角或螺角)、南蛇(麻蛇)、师刀(或称铃刀)、法铃(手铃,两铃中有短链可把握)、法钟(三叉法铃)、神鞭(俗称马鞭,三十六节小竹鞭)、雷令(五雷牌)、天蓬尺、法把(度牒)等,部分道坛有师棍。其他尚有与文教相同的一些朝笏、戒尺、手炉、净孟、七星宝剑等。
“武场”,旨在摄妖捉鬼,表演时右手握龙角,左手执铃刀,伴以掷珓杯、摇铃、摔鞭、步罡、捏诀等动作
其三,其道法范畴,注重於清事类祈福禳灾、求雨驱蝗、驱瘟逐疫、赶鬼出煞、保命延生、救产护婴等方面醮仪及家庭法事。在特殊情况下有为非正常死亡者作“破殇”之拔亡超度道场。严格意义上的夫人教“武教”是不做幽事(丧事)道场的。
其四,道场科法具有明显的巫术巫法性质,主要表现於与民众社会生活密切相关的催生保产、儿童麻痘、社区瘟疫、祈雨驱蝗、求嗣祈寿、驱妖斩鬼、禳灾纳福等一系列法事活动中。
道场自始至终走“莲花步”,这是因为教主陈靖姑是女性之故,走莲花步是对陈夫人信奉虔诚的象征,莲花步走时两脚始终一直在线,两脚的脚尖、脚跟前后相接,每只脚着地的顺序是先脚掌,后脚跟,身子可上下微微颤动,动作要保持平衡、对称。
陈靖姑:舍己救人深受爱戴 与海上女神妈祖齐名
陈靖姑故居位於福州市仓山区工农路,系顺天圣母陈靖姑的出生地。陈靖姑是福建两大女神之一,被尊奉为“顺天圣母临水夫人”,与“海上女神”妈祖齐名。陈靖姑信仰广泛传播於海峡两岸地区,陈靖姑故居也成为海峡两岸信众沟通的桥梁。
在福州地区,一直流传着陈靖姑的传奇事迹。
据说有一天吕祖的一根头发落入江中,变作了一条白蛇,将要造祸人间。慈航道人预知不妙,便将手指上的一滴鲜血滴到了陈靖姑母亲的肚子上,不久陈靖姑便出生於福建福州仓山区下藤路附近,出生之时,天覆祥云,紫气满屋。陈靖姑出生后,一直有金甲神将护佑。十三岁那年,因缘成熟,陈靖姑进入福州闽江底的闾山大法院,拜净明教主许真君为师,学习诸般道法。但是陈靖姑认为自己一生不会嫁人,所以不愿意学习扶胎救产之术。许真君知天意如此,也不予勉强,三年之后学道圆满,便拜别师父回返人间。临行之时,许真君特地嘱咐陈靖姑二十四岁那年不可动法器,不然恐怕性命堪忧。
陈靖姑回到家中,难以违背父母之命,便嫁给古田县一户刘姓人家为妻。二十四岁那年陈靖姑有了身孕,她谨遵师父许真君的嘱咐,不动法器,在家静养。但偏偏这一年福建大旱,百姓遭难,看到天不降雨,田里将颗粒无收,陈靖姑实在於心不忍,於是先将自己腹内的胎儿脱胎留在家中,不顾小产之后疲累之身,前往福州龙潭角闽江之中,足踏草席,吹动龙角,大战白蛇精。长坑鬼乘机潜去陈靖姑家中,将陈靖姑脱胎留在家中的胎儿吞食,致使陈靖姑法力大减。
许真君早已料到这些,便赶快派遣王杨二太保前往救助,王杨二太保脱下脚上的草鞋,施法将其化为四只母鸭,将草席的四只角拖住,不让草席沉入水中。陈靖姑因此才免於溺水而亡。那白蛇精被陈靖姑斩作三段,并分别镇压於三个不同的地方,以防蛇精复合为害。长坑鬼生性狡猾,暂时得以逃脱,后来被陈靖姑的结拜姐妹李三娘在百花桥头设计擒拿消灭。但是陈靖姑最终也因为自己脱胎之后,浸於江水之中受寒,寒气倾入五脏六腑,最终盘坐於蛇头之上去世。
陈靖姑牺牲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,挽救了福建人民,受到了福建人民的爱戴,因此被福建人亲切地称谓妈妈。
张真君庙:法主真君三兄弟 张萧章三结义
张真君祖殿奉祀的是永福县(今永泰县)月洲人张慈观。他生於唐天祐年间(904—906),出身农家,长大后当过佣工。五代十国时期(907—960),王审知开疆治闽伊始,瘴气疫疠流行,茅草初垦,加上乡村暴徒到处扰乱,村民深受其苦。这时张年轻气盛,体魄健伟,精通武术,且为人急公好义,爱助弱者打抱不平。后被“闾山大法院”祖师许旌阳的谪传弟子收为门徒。学法数载,张艺成下山,为民除害,做了不少造福桑梓的好事、善事,深受群众景仰。
说起张真君,不得不提到他的两位结义兄弟:萧朗瑞、章朗庆二真人。三兄弟於闾山许逊真君宫殿中修炼,受赐风火轮;又习太乙天尊法术,均善道法。三人修道之时,听说永春九龙潭石牛洞有一条千年赤色蛇仙为害地方,动辄作祟,使得水灾、旱灾不断,并且要求人民以活人献祭,张真人兄弟闻而大怒。
三人驾风火轮入洞,洞中毒水弥漫,不见大蛇,其实大蛇藏於洞中密处,已知来意,猛然吐信直取张真人,张真人飞腾而起,手持宝剑勒住蛇头,怪蛇突喷黑烟,张真人顿时变为黑面。萧真人大怒,满脸赤红,抡起月眉斧,猛砍蛇身。谁知在怪蛇挣扎中,误伤了章真人额头,在章真人额上留下一道刀疤,章真人脸色因焦急而转青。后来蛇妖被制服,张真人念动真言,将蛇缠绕於手上而离去。三人制服蛇妖之后,功成行满,即有仙乐飘飘,香花朵朵降下,三人即踏彩云登天。也因此法主真君三兄弟,张真人为黑面,萧真人红面,章真人青面,额部有一条刀痕。
明清两朝及至解放前夕,在这里经商的福州及各地商贾,抱着祈愿“财源不尽滚滚随潮来”的心态,以此为“福地”和发财的“聚宝盆”,组成经济实力雄厚的“商帮”,进行频繁的商贸经营活动。他们把张真君奉为“祖师爷”,称之为“商神”,顶礼膜拜,虔诚至极,在海内外颇有影响。并把福州“商会”、“金融公会”和“商事研究所”的会址设在殿内。以此为中心,辐射到上下杭其他地区,分别成立各商业同业公会的分支机构。由此可见,“张真君祖殿”实质上是各商帮、各行业在商务活动中议行论市、互通商业情报的信息发布中心。
田元帅庙:戏剧界祖师田元帅 儿时为螃蟹所救
田都元帅雷海青因幼时就精通乐律,擅於演奏各种乐器,故而得到地方举荐,被唐玄宗招入京城,成为梨园弟子。后来在安史之乱中被安禄山五马分尸。雷海青死后,曾多次显灵保护唐玄宗。有一次唐玄宗看见空中显露出一面大旗,旗帜上有一“田”字,立即金口御封他为都元帅,故后代即称呼为田都元帅。而实际上,帅旗中间是一个“雷”字,因云雾缭绕,上半部分的雨字头被云层遮蔽,只看见了一个“田”字,不过一经皇帝金口则不可改易,故田都元帅之名流传至今。
福州元帅庙祖殿位於福州市鼓楼区元帅路,是海峡两岸有史可稽的历史最为悠久的元帅庙,里面供奉着被戏剧界尊为祖师的田元帅。福州元帅庙始建於元代,历称元坛祠、玄坛祠,清中期后改称为元帅庙,一直延续至今。关於田元帅的故事也在当地流传不衰。
传说田都元帅为福建泉州南安坑口村人,出生时,因面部发黑,家人以为不祥,将之丢弃在水田间,万幸因毛蟹濡沫滋润、鸭母衔草喂食而不致夭折,后为畲族人雷过抱回抚养,取名雷海青,所以我们在他神像的脸上,常常可以看到绘有一只毛蟹在嘴部。
当然也有一些田都元帅的神像,将螃蟹画在额头,这就和另一个传说有关了。在那个传说中,田都元帅雷海青曾经考中探花,有一次皇帝赐宴时,因饮酒过量而醉卧在御苑中,杨贵妃一时心血来潮,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只螃蟹的图案,等到雷海青醒来时,却怎么擦也擦不掉,于是就成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额头上有螃蟹花纹的法相。信奉田都元帅的人们,也往往不吃毛蟹,以报毛蟹哺育救命之恩。有趣的是,在福州元帅庙旁边,本来开着一家螃蟹饭店,但是一直生意惨淡,后来竟倒闭了,人们都说这是亵渎神明的后果。
裴仙宫:非衣真人树下成仙 大榕树亦人性化成神
裴仙宫建於北宋英宗年间(1064—1067),宫中奉祀的裴真人,俗名周简洁,浙江绍兴人,原为福建督署幕僚,日常勤政爱民,广行善事,后修炼得道,选在督署旁的大榕树下羽化成仙。州民念其功德,便在这棵榕树旁建起裴公祠,尊他为裴仙师,每日香火供奉。历史上,裴仙宫香火极盛。每逢三月初十裴仙师诞辰,各衙门官员都要到裴仙宫烧香礼拜,各商行店铺以及市民也前往虔诚供奉,举市欢腾。
裴仙宫楼下为大殿,设置供桌与神龛,正中神龛内端坐着裴仙师与朱真人的金身,左右两侧的壁龛上,端供着裴仙宫的护法神杨护法与金太保。正龛的背后,便是一株千年古榕,它已成了人性化、人格化的神,亦被信众尊为真人并虔诚供奉。
二楼专供裴仙师,是专门为信众请神分炉开光、祈求平安和宫观早晚课、诵经拜忏的场所。
此外裴仙宫还供奉着许多由闽入台,又由台返闽的神像,见证者闽台人民百年间的同根同信的深厚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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